一位好画师不一定能做菊花石雕匠人,但一位菊花石雕匠人一定是位好画师。菊花石雕以刀为笔,石料为骨,工艺为血肉,而画意则为魂魄。所以对于菊花石雕而言,创作立意为上,而工艺雕刻为下,故有“凡工必立意,因材施艺”之说。文人绘画对菊花石雕的影响,直接体现在作品的主题之中,这也是菊花石雕文人意境的直接来源。
古人言画,皆谈意境,一幅好的作品,必有深邃的人文内涵,所以我们常在花草画中见到“四君子”的象形,古代文人雅士喜以物明志,画梅兰竹菊用以自拟。而“四君子”题材也广泛的存在于菊花石雕刻中,菊花石比之其他种类的美石有着天然优势,那就是其石中开花,花似秋菊。“石坚花傲,清雅自来”,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,菊花石雕广受文人士大夫们的喜爱,更有狂热的“菊痴”,不仅环居菊园,就连砚台、笔筒、笔搁等等,凡是能替代的一切皆取材菊花石,对菊的痴迷可见一斑。
留白与想象空间是营造意境的有效方法,国人做事讲究中庸,我的理解便是“恰到好处”,在雕刻设计上,中庸便是既不多下一刀,也不少减一笔。以“四君子”菊花石屏风为例,满满石面,以石花为主,稍饰青竹、兰草,取石白色纹理处巧雕数朵白梅,其余皆铺面留白。一眼望去,不过菊梅数朵、竹数枝、兰数颗而已,但主题鲜明,焦点明确,使人望而易深思,久赏而不累。
赏画不在画本身,而在画意,而赏石文化也是如此。石意之美犹如话外之音,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,每个人的艺术欣赏眼光和角度都是不一样的,这便是菊花石雕所营造出的意境魅力。